机构收益

    许多人会津津乐道于私家侦探工作的神秘与惊险，可与此相对应的是调查价格的不菲。
    一般来说，大型私家侦探机构的员工人数为二三十人，每年承接的案子在200件上下，利润率可达30％以上。据悉，私家侦探平时拿底薪，每月3000多元，再加案件提成20％。一个探员每月同时进行的调查案件大概有三四件，效益好时收入高过白领。
    临近年关，调查公司的讨债业务逐渐增多，企业利润会有多高呢？
    韩虎给我们算了笔账：“我们先要收取一部分前期费用，主要包含交通费、食宿费等，一般本省的提取5%，出省的10%左右。如果债务最终要不回来，这笔费用也不会退还，因为调查需要成本。”韩虎说，追债前的调查工作很花钱，只有清楚了老赖的偿还能力，才知道追债业务能否展开。
    如果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债务人确实没有能力偿还，追债就此结束，要是确定老赖有偿还能力，调查公司会和债权人签订协议，约定追债的时间及追债成功后债权人需支付的报酬。“这是按照收取款来提成的，一般为30%。”韩虎说，他们也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债务必须是法律关系明确的，而赌博等非法的经济纠纷一律不接。
    对于调查公司员工的工资，韩虎说，一般才入行的底薪是1500元，一个单子的提成一般都在1万元-2万元。公司骨干年收入攀上10万元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因为调查工作较复杂，能否顺利完成牵涉到诸多因素，比如客户提供的线索数量及真实性、案件的复杂程度、客户要求的繁简、工作对象的具体情况、工作环境等。看起来简单的事，由于不确定因素的存在，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可能不一定容易完成。用行话来说，这钱赚得不容易！
    更大的是精神压力，记者与杨一华聊天时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只要有人从他身旁经过，杨一华就会不由自主地打量，用他的话来说，“这行干久了，会对人产生不信任感。”
    “如果有一天做得累了，我希望有家大企业能并购我们公司。你猜，到时候我们公司的身价是多少？”杨一华神秘地笑笑说，“我估计起码是现在的产值乘以10。”他说，像他们这样的工作，要花数年的时间去建立业务源头和客户联系，现在有美国的私家侦探公司想进入中国，但对方不能立即开展业务（为国际客户提供交易前的工作，包括对中国风险投资合伙人的调查）。杨一华认为，而这些“难度”就体现了本土企业的身价。

    身份的困惑

    让一些私家侦探们尴尬的是，“没有合法身份，没有主管部门，没有准入标准，没有资质考核”。据业内人士透露，哪些案子可以接，哪些不能接；哪些取证是合法的，哪些取证是非法的，尚无明确规定，完全靠私家侦探们自己判断和把握。
    记者从工商部门了解到，目前国家尚未允许从事侦探业务的公司以“私家侦探”的名义注册登记，很多机构都是以商务调查、咨询的名义注册公司的。
    “调查公司这个行业现在还很不规范，鱼龙混杂，行业形象不好。”韩虎说，现实中也出现了很多地下追债公司，赚了前期费用，根本不去追债，甚至追到债后携款潜逃，对整个行业的影响很不好。
    同样迷茫的还有张斌。在他们公司报价十几万元的数据调查很可能在国际调查机构的报价会高达上百万元，“我们现在的客户都是以前做民事调查时积累下来的客户，做这行最重要的是诚信和资质，就目前来说，私家侦探的知名度还远远不够。”除此之外，分析类人才的短缺也是张斌的困惑，“我们的数据普查还处于最基础层面的‘体力’阶段，而且从业者素质不高，要做一份高含金量的分析报告并不现实。”
    “特别是去年《信息法》开始实施，对于我们搜集数据和信息又带来了难度。不过我们也一直在转型适应市场的需求。”正如张斌所说，转型后的私家侦探机构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商机，除商务调查一块，人才招聘、企业风险管理都是潜在的市场——简历注水、文凭造假事件屡屡发生，很多外企已有意识地聘请私家侦探调查应聘者的学历、简历等；而一名员工或高管的离职，也很有可能将原公司的核心机密不经意或故意泄露，这些都需要企业“防患于未然”。
    “争议之所以一直存在，无非是因为他们在调查中使用了窃听、偷录等非法手段。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规范和管理他们的行为。”浙江警察学院公安理论研究室主任许韬一直在从事警察权力社会化的研究，在他看来，私家侦探以商业方式介入社会法治秩序，是警察权力社会化的一种形式，也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有一定的市场需求，“目前的调查公司多是靠种种特殊的关系渠道取得相关的信息，私家侦探虽不是律师，其行业性质却与律师的部分工作有着相似之处，但是律师有律师行业协会和事务所约束，在接案时有明确的收费标准可借鉴，而一些调查公司从业人员从概念上讲可以算做是法律工作者，在服务收费上却没有具体的价格标准可参考，如何使之成为一个规范行业还需要时间来考证。”
    “在我看来，私家侦探机构未来的模式很有可能是个联合体，一家大公司下游有好几家专业分公司。”张斌目前已经拥有了一家专门负责在网上推广的网络公司和一家专门从事民事调查的分公司，今年计划建立商业调查公司，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同律师合办一家律师事务所。
    杨一华说，这样的模式在香港、台湾比较普遍，私家侦探会有自己专攻的方向，而在发达国家还会有相关的准入制、考核制，规定私家侦探机构的业务范围和侦探手段及器材。在他看来，只要监管得当，这有望成为一个商机丰厚的新行业。